回 家

山东开运体育 时培存 2018/12/11

时节已至大雪,北风凛冽。我与妻子驱车赶往老家。父母健在时隔三差五我与妻子总要抽时间去老家看看,现在父母均已故去,但骨子里总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情,把我乃至整个思绪拖回来老家去。老家的一草一木含情,一砖一瓦有意,让我心难忘,情不了,魂牵梦绕。

老家通往坡东的路是一条羊肠小道。这条路上铺满了黄黄的、厚厚的尘土,也载满了我的记忆。为了贴补家用母亲买了几只羊 饲养,精粮是不舍得喂得,于是母亲总是把它们赶往坡东的山沟里放牧。羊儿们走过去,路上的尘土扬起来又落下去,盖住了蹄印。尘土在人与兽的践踏中越走越熟,这踏起来有落下去的尘土哪些是我和母亲走过的呢?

早些年回家,母亲不在时,顺着这条羊肠小道总能寻着母亲的身影。鸟儿从树上飞走还可能会回来,叶子从树上落下却再也回不去了。鸟知道,秋风知道,只有落叶不知道。尘土从路上刮起来还会落到尘土中,人知道,风知道,只有尘土不知道。然而现在的我已于母亲阴阳两隔,母亲那熟悉的身影我又何处寻找呢?

在老家的北坡里有一块地,那是父亲的地。父亲干了30年支书退休时村里没钱,就用这块地抵了父亲的工资。曾经多少次我回家时总要到这块地里去看看。生命以种子的形式深入土地,发出土地的声音律动着土地的心韵。父亲年年把种子还给土地,把思想埋在种子里,用汗水和着柔风抚摸麦子的肌肤,收获满满的希望。父亲在时,这块地充满了生机,父亲走了这块地也死了。坟头野草荒芜,我再也看不到回家路上的脚印。

脚下衰草枯枯直立,耳边北风呼啸,我静静的注视着这块土地,父亲好像在寒风中蹒跚着向我走来。

回家的路思念满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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